“是?”

殿中灯火通明,萧贽却不在。许观尘想着,他大约是为这事儿,又去了勤政殿。

裴将军定定道:“是钟家的人。”

许观尘一愣:“什么?”

见他模样怔怔的,裴将军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是雁北钟家,你表兄钟遥的钟家。”

许观尘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还是请舅舅把事情,完完全全地说一遍。”

他二人在桌案两边落座,裴将军道:“我们这边的人,那位小王爷萧绝,昨儿傍晚才到的停云镇,昨儿晚上,元策就遇刺了。”

“他一遇刺,时辰又正好与咱们的人来的时辰撞上,他带来的那些人就不依了,非说是咱们梁人有意报复,把驿馆全围起来了。还把元策掖得死死的,我们连他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今日早晨,咱们那边的人据理力争,还说一定会帮他抓住刺客,那位小王爷拍着胸脯说,刺客绝不是咱们这边的人。”

“事自驿馆而起,自然先从驿馆查起,于是两边都派了人查,查来查去,整个驿馆,就少了一个人。”

许观尘心中咯噔一响:“该不会是……”

“那个人叫陈舟。”裴将军拍了一下桌案,“他原本是钟遥带来金陵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的,陪萧绝走了一趟停云镇,一直跟在萧绝身边……”

“怪我,怪我。”许观尘扶额,懊悔不已,“当时钟遥要指人给他,我应该再看看的。”

“整个驿馆,只有那个陈舟不见了人。今日中午,就在停云镇后边的沙丘里,发现了他的尸首,还有一封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