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来定国公府,元策身边只跟了一个人,那个模样寻常的文人。

许观尘礼毕抬眸,元策一副贵公子的打扮,与金陵城中萧绝一行人一般。那文人却穿得朴素,一身布衣,用布巾拢着头发,站在元策身后,垂首低眉。

元策朝他笑了笑,亦道:“小公爷好久不见。”

说过两句客气话,许观尘在主位的席上坐了,右手边就是元策。

元策捧起茶碗,只在手心里捂着,又转头问他:“前几日约小公爷风月楼一见,小公爷怎么不来?”

许观尘淡淡道:“旧疾犯了,未曾赴约,对不住。”

“刀拿到了?”

许观尘垂眸,掩去眸中晦暗神色:“多谢殿下。”

“这下可以证我所言非虚,不是骗你了。”

元策将茶碗放回案上,许观尘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才知道他碗中茶水,半点没动。

好谨慎的一个人。

只听元策道:“你兄长的盔甲,是你们国公府的私匠铸的罢?”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许观尘只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元策又道:“你兄长死时,那盔甲都被他的鲜血浸透了。”

“殿下总是提我兄长,不知是何意?”许观尘顿了顿,“那时观尘年幼,不过想来,一个对手竟叫殿下记挂了这么久,我兄长定是威震雁北,杀极他人的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