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尘当时不曾细想这话,拿了印玺便往外走,仍旧从窗子翻出去。
可是宫中禁军,当然比不过常年在战场上征伐的老将。
萧启一个文人皇子,也当不得萧贽那样喜欢摆弄刀剑的人。从前怎么不防备萧贽,也是因为他腿脚残疾,坐在轮椅上。
可是许观尘方才在屋顶上看,萧贽骑着马,分明是没有残疾的模样。
宫道上,鲜血浸透积雪,脚下倒满了尸体。
定国公的礼服厚重,在偏殿里又闻了不少催人昏睡的迷香,许观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还没走出两步,只听见福宁殿高处楼上,传来九声钟响。
来不及了。
许观尘回头望了一眼福宁殿。
老皇帝驾崩了,禁军所剩无几。许观尘回头看看老皇帝给他的那百来个亲卫,人实在是不多,全死了也抵不过萧贽的人马。
许观尘领着老皇帝的亲卫,一面往前,一面思索着对策。
宫道不长,他很快就看见了萧贽。
萧贽身穿盔甲,骑在马上,看见他的时候,分明有些恍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跑出来了。
那时候许观尘并不曾留意他,只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跪在马前的七殿下萧启身上。
萧启察觉到萧贽有些不对,便回头看去,嚅了嚅唇,唤了一声:“阿尘。”
许观尘小跑上前,跪在他面前,用衣袖抹去萧启面上的血迹:“殿下。”
萧启抓着他的手,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阿尘,我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还以为你倒去萧贽那边了。
老皇帝留下的亲卫上前,摆出架势,是要拼死一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