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尘睁眼看他。
“萧贽……到底有什么好的?”
许观尘被布条子勒着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别开目光,不再看他。
萧启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不能说话,笑了笑,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自顾自道:“那位子原本就是我的,你原本就是我的顾命大臣,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对了?”
许观尘闭上眼睛,重新开始默念清静经。
其实萧贽根本就没什么好的,他这人挺坏的,篡位弑父,暴戾反复,但是他坏得坦荡荡。
萧启差一些,就差在这里。萧启暗暗地算计人,末了还要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自个儿的手倒是干干净净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对了?
这个问题,他现在问许观尘,许观尘也不明白。
只听见萧启又道:“从你自青州回来,搬进宁王府与他同住开始?我有时候常常想,若是那时候我把这件事拦下来,把你带回我的建王府去住,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许观尘心中冷笑一声,当然不是从这时候开始。若是那时候他就开始变心,那时候他犯得着为给萧启求药,与萧贽断交?
说实话,一直到宫变的最后一刻,萧启那柄长刀砍下来之前,许观尘于他,都自诩问心无愧。
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个问题,不单许观尘不明白,萧启更不明白,永远也不会明白。
他永远活在君臣和睦的幻想之中。
许观尘没反应,萧启也不觉得无趣,低头捻了捻衣袖,继续道:“那是不是从你自雁北回来之后开始?我有时候也想,倘若那时候把这件事按下来,把你从他那边拉过来,事情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说明白,说不明白,其实他二人心中都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