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也没想到,他被链子锁着,还能把链子甩到人脖子上去。
那铁链子就是专打给许观尘用的,怕他跑,打得坚硬。此时横在萧启的脖子上,倘若许观尘不是现下这个病弱的许观尘,而是从前那个整天爬高爬低、在雁北大漠上策马驰骋的许观尘,只怕他的脖子现下就断了。
其实许观尘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方才远远地看见萧贽中箭,一时急昏了头,一抬手就做了这事儿。
他没有计划,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只是一遍一遍地道:“我都说给你画图了……你怎么不让他停下?”
萧启也慌了神,双手扯着链子,只是咳嗽。
他带来的那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悄悄绕到许观尘身后,一抬手,劈在他的后颈上。
……
马车入了城门,又入了宫门,直接在福宁殿前停下。
萧贽低头,面不改色地看见被箭射中的右腿,鲜血汩汩,染红他半幅衣裳。
宫人抬来轿撵,小成公公在外边请他下车。
萧贽将衣摆放下,扶着车框下了马车,落地的时候震了一下右边腿,也疼,疼得他闭了闭眼睛。
小成公公扶着他,把他安置在轿撵上,宫人抬着他上了台阶,将他送回福宁殿去。
进了福宁殿,萧贽跌坐在地上软垫上,长舒了一口气。
十来个太医早就在殿中等着,行过礼后,花白胡子的老御医出列上前,用白色的帕子垫着手,仔仔细细地看他的伤势。
还没一会儿,听闻皇帝遇刺的大臣就都候在了勤政殿,小成公公来报时,萧贽并不放在心上,摆了摆手,由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