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尘靠在轿子里,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而后轿子倾斜,他就从里边滚出来了,也不知道扑在谁的脚下。
鲜血将他的背上的衣裳都湿透, 萧贽伸手抱起他, 把他带回去。
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白日里,宫城之中, 他还与萧贽剑拔弩张地对峙。萧贽问他,这时候帮萧启,会不会后悔,而许观尘笃定认真地回答他说不会后悔。
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萧贽觉着怀里的人像落难的鹤, 但是许观尘只觉着,自己像条死鱼, 还是被萧贽抱回去的。
满宫的太医被喊来福宁殿, 给许观尘包扎伤口,递药递水,插不上手的,就低眉垂首站在一边。
许观尘趴在榻上,不自觉地拧起眉头,额上全是冷汗。
人都退下去之后, 还是萧贽陪着他,喂水擦汗,见他面色潮红,不大寻常,把走到半路的太医又都宣回来了。
几个太医诊过脉,一合计,只道不寻常,便请示了萧贽,要让青州太微观的玉清子来看看。
萧贽便立即着人去请。只是离得远,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个月。
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问题,几个年老的太医改了几回方子,才算是把许观尘的病情给稳住了。
许观尘醒的时候,正是夜里,一转头,一睁眼,便与榻边的萧贽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