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和痛苦让舒扬至今无法安然入眠。
岑卿浼冷冷地看进易盛晴的眼睛里,“因为我经常做一个噩梦,梦里自己被困在又黑、空气又稀薄的地方。为了不让我胡思乱想,他打算买一箱氧气瓶带回家,每一辆我会坐的车上都放几瓶。”
“所以,是你的梦救了他?我竟然输给了一个梦?”易盛晴仰面笑了起来,充满了自嘲。
整个房间里都是他的笑声。
“你错了。就算没有那些氧气瓶,舒扬也未必出不来。”岑卿浼说。
“他怎么出来?用多功能锤子砸开车窗吗?你现在物理现在不是学得挺好吗?怎么也开始异想天开了?”
“利用安全气囊的冲击力,把挡风玻璃撞碎。虽然会有大量的矿土涌进来,但他可以用外套抱住头,避免沙土堵住鼻子,用这一口气爬出来。当然这是最后的选择,毕竟他有那么多氧气瓶呢。”
“你就那么相信舒扬吗?”易盛晴问。
“对啊,我相信他。”
“为什么?就因为小孩子谈恋爱吗?我听你爸爸说了那么多关于你的事情,你想要的理解和保护我本来也……”
“没有人给的了。舒扬给的,这世上不会有另一个人能给。”
说完,岑卿浼站了起来,看着易盛晴说:“这一次,真的是再不相见了——影匿者。”
门打开了,岑卿浼走出去,看见舒扬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口等着他,立刻扬起笑脸跑了过去。
舒扬很淡地笑了一下,扣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