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自从上回过后,自己这位大伯跟校长的关系就一直不太好了。
“还行,”周朔说:“考个大专没问题。”
“只是个大专吗?周朔,目标低了啊。”
周安言温文尔雅,字里行间却带着一股不容人质疑的决断,他跟周老二完全是两个极端。周朔看不上自己的爸,但也不太喜欢跟大伯交流。
周老二鄙夷在场所有人,他融入不进去这种气氛,一开始无所谓,但酒喝多了,脑子就控制不住嘴,他非得拿根针把鼓吹的气球全部戳破。
融入不进去,那就破坏吧。
“他能有个球目标,”周老二扔了筷子,“他妈大字不识一个,他能混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老子的功德了!”
周朔看着满桌饭菜瞬间如同嚼蜡,他撩起眼皮,冷眼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你活得蝇营狗苟,阴德缺到了地府,还在这儿谈功德,知道这俩字怎么写吗?”
周老二脸皮一抽问什么意思。
周国盛恨不能有三头六臂堵住这张嘴。
只有周安言还端着涵养,“老二,话不能这么说,周朔能考上大学,对你来说是好事。”
顾清渠:“……”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你将来老了没人管你,除了周朔,你如果不想未来顿顿西北风,最好从现在开始烧香拜佛保佑你儿子能顺利进入大学。
属于沆瀣一气了。
顾清渠也没胃口了,他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然后周老二把注意力从顾清渠身上移开时,他的智商回来了不少,他听懂周安言话里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