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将自己的健康分出去就好了。希伯来祈求上主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让他的朋友此刻以及往后都能够好受些。
希伯来不发一言,只低头沉默着。右手按在皮质垫子上收紧。
前方车外面贝尔玛奶奶和亨利克先生声音放低,亨利克用着希伯来从未听过的低声关心难受的严景林,这声音可以堪称温柔了,这大概是亨利克先生几年里难得的一次服软。
严景林只短短回几句,几句话都在安抚担忧的贝尔玛奶奶和充满歉意的亨利克先生。
相比之下,希伯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埋着头,抚着背的手渐渐停下。
一阵温热袭击了希伯来的手背,潮湿的手心带着汗珠,昭示着主人刚刚度过的狼狈。
这只手轻拍着希伯来的手,手主人没有回头,仍旧是一个沉默的背影,却带给希伯来无尽的安慰。
手也是苍白脆弱的,如同手主人一般。
希伯来在这样的小动作里感受到严先生的谢意与他未说出口的温和话语。
心中的阴霾霎时间褪去。
ˉ
后面的车速温柔极了,严景林靠在车背缓缓睡着了。希伯来胳膊放在上方,将严景林牢牢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