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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只是随意找个由头,让梁玥有事可干,可从没真的指望过她能绘出来。

舆图是何等重要之物,战国时荆轲刺秦,所献礼即是燕都亢之地图。呈上地图即为献地,这古来便有的传统,也是有因由的。

若是这地图能单凭看些县志、州志,就能绘出来,那这一屋子竹简也不会放在里面积灰了。

姚章抬手将那地图小心地收了起来,然后将梁玥打横抱起,往赵府走去。

他低头去看那张精致得几乎没有瑕疵的面容,半垂着的眼眸中,情绪变换——若是她真有这能耐,那……这人可不能放走了。

“这位姑娘只是心神耗费过剧,故此晕厥,只要好好休憩一番,便无甚大碍。”

姚章拱了拱手,道:“多谢先生了。”

那老大夫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老夫开几副养神的方子,让这位姑娘醒来时喝上一阵便好。”

“有劳先生了。”

当夜,赵府书房。

看着眼前的地图,饶是赵兴呼吸也重了许多,“她果真有这本事?”

“属下亲眼所见。”

赵兴手指在那画布的墨迹上摩挲了几下,“若是如此……便是为我赵家妇,又有何不可?”说着,他又扬声,“来人,去叫伯庸来。”

门外,当即有侍卫应声而去。

姚章眉毛轻轻动了动,就凭这几日的印象,他可不觉得那位梁姑娘愿意老老实实地嫁人。不过,这话他开口却不合适,他微微俯首,道:“主公既是商谈家事,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赵兴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天色,“也是,都如此晚了,乐终先回去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