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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屋内的梁玥也稍稍平静了下来,但她旋即就发现自个儿方才扔出去那卷竹简,正是这几日费心写了大半的“教材”……
梁玥:……
赵旭这混球,总是有法子把人气得失去理智。
梁玥在“重写一遍”和“从赵旭那要回竹简”之间纠结了片刻,便果断展开了一卷空白的竹简,研墨提笔、重新写起。
从赵旭那要东西,少不得被他提些稀奇古怪、过分却又不那么过分的要求。
她记性不错,这东西又是这几日刚写的,总归还记得大半,这会儿只是誊写一遍,倒也不怎么费时间。
还未写完,梁玥的笔却顿了顿,一个墨点在最后那字的尾端晕了开,梁玥盯着那个“兴”字又有点怔。
赵兴不重避讳,况且他如今虽有帝王之实,却无帝王之名……避字就更无从谈起了。
况且,赵兴毕竟曾为晋臣,为不落天下人之口实,他活着的时日里,怕是得不到这个“帝王之名”了。
活着的时日……
梁玥在心底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五个字,那不安却越重。
按照原本的走向,赵兴是今年秋日外出打猎时,遭了刺客的埋伏,受了重伤,最后没能挺过去。
梁玥既知道这件事,自然是想法子阻止了赵兴的那次打猎。
这委实不是什么难事……
赵兴虽喜好打猎,但他这人、无论何时都是以公事为重。只要瞅准了时间,带着公务去找他,万没有拦不住的道理。
而梁玥也确实这么拦住了他。逃过了那次重伤,按说赵兴便是高枕无忧了。可……方一入冬,他便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