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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有话好好说嘛,您刚才不还要扒了奴婢衣服欲行云雨之事,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我后退两步,那道长抱紧树干,脸更红了:“你这妖孽莫要胡说!都是你在扯我腰带——”

“不知这位道长字号是甚?哪年入的纯阳宫,师从何人?”我愣是没在这道长身上看到一丝仙气,只看见了他嘴角还没擦净的黑米粥。

“哼。”他一脸骄傲:“我入纯阳宫已有四十多年,师从邈远大师,如今早已略有小成,你这蛤蟆精绝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老老实实交出元丹吧!”

“你这道长竟要吸我元气——你……你难道是要用我的百年道行来磨平你眼角的鱼尾纹?!”我后退半步,一副就要被吸的羞涩表情,想要从他嘴里套话。刚要继续说着,正门突然传来说话声,有人解开了木门外的锁,推门而入,我看着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子领着两个丫鬟,走入门内。我瞬间有点呆滞……这几个是什么精。

“二爷!你怎么又爬树了!”那女子看见道长,惊叫一声。那道长瞬间抛了桃木剑,跳下树去,跳到那女子面前:“崔嬷嬷!我捉到一个蛤蟆精!足有三百年道行,炖了给你烧汤可好。”那道长一脸天真的指着我,我傻眼了。

这……

“唉……二爷痴症又犯了,这是把自己当成修道之人了么。”那崔嬷嬷穿金戴银,却竟只是个下人,她一脸惋惜的对丫鬟说道。

那丫鬟回道:“二爷几年了也不见好,眼见着都成大人了,说是成婚能冲冲喜,却也没见着好。估摸着也是柳七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给了二爷反而让二爷病灶更重。前几日过来的时候,他还说自己是海盗,说我们囚禁了他什么的……唉。”

另一个丫鬟也说:“将军啊,夫人啊都不管二爷死活,我也就我们来看看。”那丫鬟说着,眼睛朝我看来:“柳七小姐怎么还不给二爷做饭去——”

这个下人明明叫着我小姐,却训斥我如同她仆人一般,我愣了愣,笑起来却也不说话,背对过去蹲在地上,蹲跳起着无视他们往屋里蹦跶。看来那柳七小姐是叫我了。

“哎!你怎么!”那丫鬟看见我这般姿态愣了一下,横眉竖眼走到我身前来:“既然和二爷成了婚,就好好做自己的本分,照顾好二爷也是你该做的事!”那丫鬟绿裙双环髻,眉目清秀,对我的目光里倒有几分鄙夷。

我指了指自己,傻笑着说道:“你在跟我说话么?我不叫柳七,我叫步辞,我是三百年道行的蛤蟆精……”

那崔嬷嬷愣了一下,看向那丫鬟:“她……说什么胡话?”

另一个丫鬟低声说道:“嬷嬷,估摸是疯了,前几天就看她不正常了。她先是想要嫁给将军未成,又迫害夫人,如今落到如此凄惨地步,脸还被毁了,就算是她活该的,也免不了会接受不了疯掉啊……”

崔嬷嬷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睛,提裙朝我走来:“柳七小姐……不,这时候我该叫声二夫人了,装疯卖傻可没什么好处,我觉得您再疯也没疯到不能照顾二爷的份上。前几日,是谁哭着喊着撞门,非说讨要包毒药死了一了百了,夫人托人给你扔了小包毒药进来,看起来你还没有做好死的打算啊。”

“也说不定是,吃了毒药没死成,弄坏了脑子,嬷嬷等我进屋去看看。”绿衣丫鬟还算冷静,轻声说道。

之前要收了我的道长咬着手指,痴痴的坐在井边看我们,突然开口说道:“这不是柳七,这是蛤蟆精!是蛤蟆精!”

熊孩子,你闭嘴没人会觉的你死了!我蹲在地上,抬眼向他瞪去,他吓了一跳,捉着衣袖不敢再说了。

那丫鬟跑进屋里,没过多久就从我醒来时的空旷破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拿这个小纸包,满面惊慌:“嬷嬷,还真没猜错!她吃了毒药,只是没死成,这药明显被拆开了,而只剩下了一半!”那嬷嬷接过小纸包,打开看了看满脸凝重。

卧槽……这柳七小姐就因为嫁了个傻子想不开就服毒,她倒是死的一清二楚,可我这个待业大龄女青年老老实实住在我自己那蜗居房里,晚上还奢侈的给自己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加了半个咸鸭蛋。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过来了,我已经对于非自然因素原因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这事儿要跟夫人说说。”那丫鬟说道。

崔嬷嬷却使了个眼色:“夫人虽然是柳七她亲姊,但是这柳七一次次心思歹毒迫害夫人,夫人早就想当她不存在了,疯了傻了便罢,何必再去叨扰夫人。”

“那将军不许别人来照顾二爷……她一个疯子,怎能照料好二爷。”那丫鬟面上露出几分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