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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琅。阿北。

她说她是当道的佞臣妖女。

那时候深红宫装,那佞臣妖女枕在顺帝膝头,伸手去拽顺帝手中诗书,笑称少年皇帝的这个字号。左阳远远的站着看着顺帝的手指令人艳羡的穿过她的长发,轻轻按着她太阳穴,叫她阿北、叫她北一。

左阳也曾大胆的学着顺帝,私下叫那人阿北,她一个应声,就叫左阳能欢欣半日。

他感觉这小小房间内的空气都无法思考了。

左阳已经想不起来后面北千秋和顺帝再说了什么,他只感觉时间倒流,云海翻涌。

夜色宫墙的灯笼,深□□中如玉指尖,灯火下木桌上氤氲热气的面汤,潦草洗后在阳光下晾干的长发……

左阳如今还刻骨的记着北千秋那时的那张面容,细长的眉眼,薄薄的嘴唇,鼻翼两侧浅色的雀斑,平凡却生动到极点。

深红宫装,风兜满她的衣袖,给单薄的身子带来阳光般的跳动和明快,那嘴口吐露的话语如同雨后长安的季风,遥远而干爽。

或许是初见,或许是在宫里的哪一年,不知是何时的一个笑容,从那张看起来薄情冰淡的脸上灿烂的绽开,也永远的绽开在左阳的梦里,令他十几岁时对女子所有的朦胧印象有了个清晰的模样,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时的笑容,仿佛望到了另一个幽深的世界。

无数场景从他眼前晃过,他指尖发凉,一直凉到浑身发麻。

一切似乎都好解释了,一切似乎都让左阳感觉心甘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