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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邛本来想留些面子,可薛思止为吏部尚书,在某种方面也是所谓的“隐相”。

老老实实的也就没什么,只是闺女做了皇后,好多年被压得不抬头的关陇末流薛家也得意忘了当年的傲骨清流。

在殷邛登基两三年后,不仅受贿行事、给各处放宽门路,更是将几个儿子扶上朝堂,渐有结党之势。

殷邛渐渐有些如芒在背了,薛菱也看出来了。她多次劝解薛思止无效,只得不再说话退居宫中,只求殷邛留薛思止一命。可这时候,几年没有得子的她怀孕了。

那出生的将是殷邛唯一一个嫡子。

或许是殷邛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或许是薛思止在长安城结党势力太大,薛菱生出的孩子极为体弱,不过三四个月便被其他宫妃所害。薛思止被贬官婺州路上死于流匪之手。

薛菱也彻底和殷邛撕破了脸。

她的的确确是和殷邛天崩地裂般的大吵一架,性格决绝,花季之龄便去了道观,一去便是十年,再未踏入长安城一步。

再度归来,却是她赌咒之后,殷邛请她回去的。

薛菱在道观十年,过了前两年的艰苦岁月也都习惯了,她宁愿在这儿修订文书写写诗词,也不想回去见殷邛那张脸。

可殷邛真要是来找她,她却似笑非笑,是另一个态度:“那行啊,你让我打你一巴掌,我也愿意回去!”

“好。”

殷邛竟点头同意了。

纵然不是帝王,好歹也是个男人,这样一巴掌,他虽然该受,但肯不肯受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