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就是其中眼神飞的特别远的那个。
连同整颗心都快飞到千里之外的西域去了。
王禄的旧伤都已经好了,从上次乞伏师父跪在他面前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却还在纠结要不要托一封信去给崔季明。
说什么呢?
殷胥第一次摊开信纸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感觉当初一场噩梦醒来嘴里念叨着的词儿,如今火辣辣的打在他脸上。
说好的划分界限,崔季明连个背影都没留,他就恨不得面上不动,背着手脚下划拉几下把这条他自己画在沙地上的界限再给抹了去。
他写给崔季明,是怕那位心机颇深的昭王捅了她刀子,她还不自知!
这句话从他脑子里冒出来,就又让他自己给驳了回去。
殷胥心里知道,当年是崔家带走的昭王,又隔了十几年带回来的,那是她的近侍,跟她一块儿长大的,崔季明很有可能根本就是知道昭王的身份。
她既然知道,对待殷姓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态度。
殷胥又揣测起崔家如今颇为微妙的位置来,却忽然感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额头上,他一下子回过神来,才看着桌子上落了个纸球,隔着一条走道斜后方的修正挤眉弄眼的比着口型。
殷胥瞥了一眼旁边睁着眼睛睡的都快打呼噜的郑翼,捡起了他们共用的长桌上头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