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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缩了一下脖子:“已经好了。先生请继续吧。”

这何元白也是极有意思,他都快四十了,也没有成婚,是从洛阳国子监调来的先生,虽说名头上也算得上一个当世大儒,可他却是个早年随军打过仗、做过游侠剑客的非同人物。与崔南邦一手侬情艳诗一样出名的,他写了不少边塞诗歌,气度豪迈,从诗里也能体会出他那种骨子里的英雄豪侠气概来,这么个性子的儒士来教书,最期待的便是修了。

可见了人,他才发现,这何元白五官周正,眉眼深邃,颌下蓄须,样貌真有些游侠气质,只是……怎么如此浓缩。

一张好面相,好气质,好才华,就是矮了点。

如同看到男神一只鞋里掉出两个增高鞋垫,修满心的向往也跟着缩水了。

他性情随意,讲起如此枯燥无趣的大经,也算是生动有趣。

不过再怎么生动有趣的讲课,那也是讲课,一个班里不到二十个人,每天仔细听的也不过一只手的数。

何元白的游侠经历只会在教训这些捣乱课堂纪律的少年们时表现出来,短腿一步划出去就如同燕子掠波,一拳打在头上便如同昊阳震宇,你明明看得见却就是躲不开。点墨院各家嫡子都在一次体会到见缝插针般的拳头的恐惧。

在这个全民追诗人如同疯狂追星的年代,何元白课上往世家少年头上教育几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给他们推送百年内力,一个个恨不得把儿子的脑袋摁在他手底下,让他敲个够,这其中就包括殷邛。

其他那些世家少年,本来还有点火气,看着皇子殿下也没人管,照样被砸的哎呦乱叫,也心里平衡了。

何元白讲完最后一个字儿,他自个儿也跟油锅里炸完捞出来一样松了口气,整个人肩都塌下去又矮了半分。修却第一个站起来,其他少年都在敲自个儿跪麻的腿,他已经冲到了胥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