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局的成败在于冬雪呼啸下看不清的表皮。
突厥人必须做出胜券在握、气势磅礴且有恃无恐的样子来,而他派人去南道打围,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贺逻鹘最大的优点,便是没有少年人的不肯承认、不可一世。
他额上冒出薄汗,当即躬身:“请先生教我!”
言玉反倒是心中微微松开一点,仿佛是这局不成,心里也有了点救赎。
况且突厥帐下对于他这个汉人,态度多有猜忌,此招出动两万兵马已算是贺逻鹘的面子,不成虽对他日后有不小影响,但贺逻鹘看起来愿意抗下这个责任。
言玉道:“之前,局成不成,在我。至此,局成不成,在天。只看着消息送去与三州动用虎符的时间差了。”
贺逻鹘惭愧的脖子红透:“先生,责任在我。本若是真的能让贺拔庆元与大邺皇帝交恶,来年开春,必定我们能打入关内——”
“或许是天有气运,自责已不必。只是许多计谋,其中细小关键,都不可妄动。以后若有局势,我必定会与小可汗讲个清楚,也请小可汗仔细思考后再做行动。”言玉道。
这便是他在告诫贺逻鹘,以后他的局,贺逻鹘少插手。
贺逻鹘佩服言玉的才能,嘴上尊称先生,可若是说骨子里的尊敬,那是半分也没有,道:“是。徒儿知错,只是……既然到了这个境地,燕罗俟斤不能撤。他会自播仙往东,吞并各个小城,虽不能拉下贺拔庆元,但还有陇右道躺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