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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莺的幼子长到了最好奇的年纪,离开了笛声,却坠入了他根本做不了主的深渊。

看似仁慈的人,自有她惯用的铁腕。

看似刚正的人,自有他蔽目的暗处,专门容纳那些躲不去过的肮脏。

黄土的房间很小,崔季明避不了这笛声。在她刚见言玉的小时候,这笛声还是一段哼唱,还是刚拿到笛子时不熟练的聒噪,如今却离开长安的月夜时那一夜更多了许多内容。

崔季明难说。

漆黑的笛身难以承载漂泊的苦愁,缨络浸饱了明天不会再来的虚妄。夜莺都哑了嗓子得在说理,嗟乎!难道只怪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不过是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止步便好。

笛声难听刺耳到突破了崔季明的想象,言玉也停止了。他手搭在了被子外,搁在崔季明背上,仿佛有很重的力量,却又故作轻快哄她睡觉似的拍了拍。

一会儿不知道有谁敲了敲门,屋里飘进药香。

他接过来带着缭绕的味道过来,微微扯开了被子,好像在跟她小心翼翼的商量:“吃了药,躺一躺便不痛了。”

崔季明闭着眼挺起身来,不肯多看他一眼,碗沿磕进牙齿之间,热而苦的药汤让他慢慢喂下。言玉将手用力的蹭过她的唇角,指腹抬起轻轻掠过她的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