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尚笑道:“贫僧手无缚鸡之力,一身破袍,并不会伤人。只是想与九殿下见上一面。”
殷胥在车中开口:“嘉尚。你是玄奘大师的弟子,从西域带经书归来,一个多月前在大慈恩寺给圣人与群臣讲经,在佛前口出狂言,如今连大慈恩寺住持的名号也被取消。没了营生,现在改拦车算命了么?”
嘉尚笑:“九殿下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贫僧出的是什么妄言。”
嘉尚在大讲经会上,对着殷邛和众僧说大邺龙气将改,福祸未知,然后又扯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淡。一个平时讲讲什么待人之道、慈悲轮回的大和尚,闲着没事儿敢往政治上扯,殷邛没派羽林当场把他架走都是给面子了。
大慈恩寺的住持们一个个都是佛经与皇宫间转圈的人精,捧臭脚早捧得行云流水,这样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轻和尚,很快就以各种理由被驱逐了出去。
这些殷胥本不在乎,可嘉尚所提到的时间,却很微妙。
殷胥皱眉:“无稽之谈。”
嘉尚:“去年夏末,家师观星,知大邺命数将改,难道不是因为殿下?”
殷胥半晌道:“这话要是让旁人听见,你也可以去砍头了。”
嘉尚道:“贫僧自幼长至十岁没有见过人的双目,因得天眼。所以家师才派小僧回长安,本还疑惑,但见过了殿下便明白。殿下为何痴痴傻傻,却突然意识清晰,甚至堪称聪慧沉稳?”
殷胥转头道:“走吧,不必理他。”
耐冬正要叫车夫驱车,嘉尚陡然开口道:“殿下若对曾经有迷惑,贫僧或能助你一臂之力。毕竟天眼或能看到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