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无奈的抚眉:“好好。”
崔季明摊开纸,倒是真的老老实实抄起来了。她手指倒是比前世捏笔的姿势好多了,笔尖游走其中竟隐含了几分刀光剑影,写出来的字也遒劲大气,殷胥愣了愣,这跟她前世狗爬的字大不相同啊……
他忍不住走到崔季明背后去看。
这字的确是很拿得出手了,崔季明也不介意他站在后头,殷胥目光从她的字上挪到她的手上,顺着胳膊攀到她的肩上,扫过她衣领包裹的后颈。
他自觉这种行为是不大对的,殷胥也极为正人君子想挪回来目光,却忽然看到崔季明松垮的外衣和里头的红衣里夹了一杆笛。
被她放在靠近胸口的位置,上头好像刻了些字,红缨几乎融进她红衣的颜色里。
殷胥没有见过这杆笛,可他知道崔太妃送走的那杆黑玉笛。他几乎很轻易的就能想象到这竹笛曾属于谁。
殷胥心中一抽。
她说着恨,说着一定要杀了言玉。这杆笛却一直带在身上啊。
陪着她长大的人,她那样依偎着的人,她怎么可能说杀就杀。殷胥心里难受的是,前世他根本都不知道言玉的存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崔季明却没有对他提起过一个字。或许是觉得会为崔家招来祸患,或许是心中难受不愿再提,她隐瞒下了言玉的存在。
殷胥甚至觉得,后来崔季明说喜欢他,会不会跟言玉息息相关。
言玉与他有血缘关系,长相有几分相似也就罢了。而且言玉幼年时候也是营养不良的一副样子,殷胥见过他几面,言玉也很消瘦。
这么一想,共同点更多了,殷胥一颗心简直都要抽成皱皱巴巴一团。
前世崔季明老说他头发很细很软,问他“小时候吃过苦,心思细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头发吧”,这说的是谁,如今一想就很容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