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是个傻子,可就是明知道,她还整天戳戳弄弄,动不动就抓着他不撒手。一面说着自己也喜欢男子,一面整天与他亲密,这种背后的含义,与殷胥这样敏锐的人而言,似乎很明朗了。
崔季明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可如今一口一个“诡异的联想”“拿你当兄弟”,这么戏耍旁人就太过分了。
这些相处至今无数的小细节,崔季明可能内心哈哈哈一阵就过去了,他却不比她的心如磐石。殷胥内心的那片沙盘,因她每次的举动便被插上一面小旗,宣告着一场迅猛暴力且单方面的侵略行动。直到渐渐那片沙盘,被某人完全占据,本就无力抵抗的守兵以手抚膺坐长叹,这位在领地肆意打杀的统治者忽然宣告“哎呀哈哈哈不玩了”“忽然就不想要这块地盘了啊”,笑嘻嘻的就要撤离。
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理。
殷胥一把抓住她手臂,一字一顿道:“我干的蠢事已经够过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欢·喜·你。”
崔季明脑子里那层还想蒙混过关的窗户纸,就被殷胥这个逼急的兔子一脚蹬碎了。
她满脑子就是“卧槽该怎么办?!”“那天虽然设想了很多但我还没真的想好说辞啊”,她直愣愣的望着殷胥,一个屁都放不出。
她脑内一直还在轰炸着“殷胥是个真正的小基佬,你们是没可能的”。
这种崩溃感,简直像是大马路上遇见心心念念高大帅气的初恋男友发现他正小鸟依人的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中。
崔季明纠结且懵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