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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记得之前在凉州外的茶楼见到崔季明,笑的勉力却还来安慰他的样子。

而在他还为来得及报这多次救命之恩,言玉又出现在她面前了。

阿继从未见过整日醉醺醺,或开玩笑或胡说八道的俱泰露出这样的神情,他连忙匆匆跟上他的脚步,踏过湿漉漉的草地,往马厩而去。

而另一边,伺仠再三犹豫下,选择向凉州大营递出一封信去。

凉州大营的信使送信来,只说想要在两军边境位置安排一场较为私人的会面。伺仠虽考虑过其中的危险性,但仍然带几十亲卫前往。马匹停留在张掖河的一道窄弯边,已经快入夜,天色一片朱鹭色至蓝色的交汇,深草没马蹄,天光微弱,他提着灯笼,远山与长河都被过渡成一团边界模糊的蓝。他忍不住想起那火烧后的牙帐与回不去的故土,他硬气了一辈子,竟然也有与敌方会面商议求和的时候啊。

远处也响起了细微的马蹄声,依稀几个灯笼靠过来,待到那队人马走近,伺仠心中骤然一惊。

与他来和谈的,居然是贺拔庆元本人。

贺拔庆元发已花白,灯笼照亮他的铠甲。他策马靠拢,朝他弯腰行了个平辈之间的礼节,道:“伺仠特勒,久仰大名。”

第127章

崔季明表现出无忧无虑的样子,腿伤比她想象中严重一些,旧伤叠加,她也不大从床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