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平盯着她,唇角展露一丝温柔笑意,道:“一是,如今宣州如今有安王这位主子,三郎应该也熟悉,毕竟您曾经救过他一命。他双腿不能行走,却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软柿子,三郎与他能说得上话,可以见上一面。二是,士子有为天下百姓之志,怎可不去亲自为百姓操劳。从翕公到在场所有人,既然是来参会选的,哪有一个是只作壁上观的。”
面上的话是要深入群众,为百姓做点实事。
实际已经将他的怀疑与条件说的很明白了。
天下没有不脏手的活,不脏了手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林冲上梁山还要下山杀个人才可,她入行归于周以来,还未曾做过一件和行归于周同路的事情,李治平今日才提,已经是给足了翕公面子。
崔季明心里头一时茫然,嘴上却已经条件反射的做出了应答:“此事我已知晓。怕是到时候还要有该会面的人,这都是小事,您让下头人与我再传话便是。马上便可能要回长安,正好路过宣州。”
李治平笑着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拍了拍崔季明的肩道:“三郎的出身,便代表了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日后鹏程万里也未尝不可。”
这场面简直就是领导接过两包人民币中华,笑着拍肩说年轻人你很有未来啊。
崔季明脸色绝不算好,她知晓自己如果做了此事,南地流民之势便是难挡,暴动也将会无法控制。她不像这画舫上的那些人,她见过流民大潮,她也曾衣衫褴褛的沿江寻活路。她更知道这一场暴动,如同一块感染的烂肉伤疤,越溃烂越大,最后挖肉疗伤怕是都未必能止得住。
第二场会选在一轮酒后在上层再度举行,此次商议的便是政绩考察。有人甚至提议先对支持此案的薛菱下手,问题也渐渐扯到了端王上,下头众说纷纭,郑家在内的崔党是死不撒口,绝不同意率先对端王出手。
端王被杀,太子修如今如同摆设,永王几乎就可以顺利上台,李党连朝堂上的控制力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