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还有些气喘吁吁,唇边一点血色,他肤色白,反衬的那血鲜艳刺眼。
崔季明站着,弓腰安慰似的亲了亲他唇角:“咬你一口而已,别斤斤计较。你都咬了我多少口了。”
她将他从椅子上拖出来,二人朝后巷侧门走出去,坐上崔季明一看就腿软的马车,朝贺拔罗在长安内的别府而去。
长安房价也不低,城北城东都是富人区,那里的房价是几乎当一辈子高级公务员的工资也买不起,像贺拔罗这样的高级技工,拿的工资基本相当于底层编制公务员,只能住城南的坊内。
不要觉得长安的坊内就是大城市了,城南有二三十个坊内,就是有围墙的大农村,里头养鸡养牛,种地盖房,简直是原生态。长安城南因为地势稍微低洼一点,如果夏季大雨总是被水淹,所以才如此房价便宜。
马车载着二人去往城南一座大坊,一片田垄之间处小小院落,其中竟有几座三层左右的房屋,崔季明跳下车,并没有敲门,而是在落满雪的石狮子面前,找准一个牙齿摁了下去,就听到咔哒一声,好似深灰色木门后头的门闩掉在了地上。
殷胥如同跟崔季明展开一场奇异冒险般,惊愕的跟着崔季明推开门,踏过门槛而去。
崔季明在他身后关上门,将门闩搭回原位,道:“虽然贺拔罗面上是被贺拔公逐出家门,改单字贺为姓。但前两年杏娘为他生了个闺女,不知道外头怎么就传成了儿子,还说是是贺拔家最后的血脉。再加上他在机枢院发明了许多事物,位置更是引人瞩目起来。”
她说罢,牵着殷胥往内院走了几步,高声道:“阿罗,杏娘,你们在么?!”
院内塔上好似还摆着好几个长刀,崔季明知道他们二人生活没什么下人,还未来得及再往里走走,殷胥就听到了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个眼睛圆溜溜,带着绣花帽子,不过两岁多一点的女童如同打滚般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咿咿呀呀的叫唤着什么,就朝崔季明的裤腿扑来。
崔季明一把捞起她来,抱在怀里,笑着捏了捏她脸颊:“呀,这不是小彤彤么!见到表哥就这么高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