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知晓像崔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自己酿酒,女人喝的果酒,男人喝的烈酒这里都有,她摸了摸下巴,尽量毫无痕迹的问道:“家里头有没有什么……喝了让人特别想醉但不会真的醉了的酒。千万别太烈,喝的直接睡死过去那种。最好入口再甜一点,不会太辣,否则就不好劝酒了。”
酒窖的管事对于如此详细的要求,实在是恨不得塞给三郎两贯钱让她自己上街买去。
他抬眼,崔季明显然是认真的,管事只得硬着头皮道:“今年夏末新制的青梅酒如何,味道酸甜,但比普通的果酒要烈一些,后劲儿还可以。至于这个微醺却不醉的状态,就要看喝多少了,毕竟各人酒量不同。”
崔季明倒是很赞同最后这句话,念叨道:“也是,某人三杯倒的酒量……”
管事从青梅酒中挑出两个颜色最青的梅子,放入带盖的琉璃壶中,然后酒倒八成满,好好用彩绸和木盒包好了,才递给崔季明。
崔季明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眼力劲儿和做事利索。
她拎着酒壶,从后院出门,走过主屋的廊下准备出门去乘马,才路过自家院子门口,就看着树上一个人影就跟猴子似的攀下来,气势汹汹的拦在她面前。
考兰今儿走的是纯洁玉……男路线,一身白倒是符合先帝驾崩后长安的主色调,头上还卡了几朵小白花,活像是刚守寡的小媳妇,语气却更像个悍妇:“你上哪儿玩!为什么不带我去——不都忙完了么,说要带我去平康坊玩的!你不守信用,背信弃义!”
崔季明笑:“哎哟跟妙仪玩了两天,还会蹦成语了,光会说你会写么?天天教你仨字儿,第二天还给我两对儿,越学越倒退,还得瑟起来了。”
考兰本来以为她就是普通的出去找狐朋狗友,可灯笼下头仔细一看就觉得不对,他凑上去:“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件衣裳,我没见你穿过。”
崔季明抬手给他转了个圈:“新订做的。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