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抬起头来,他有些震惊。
事到如今几年过去,殷胥还记得他曾幼稚的细数天下剑客英豪。修拉着几个根本不感兴趣的兄弟,讲起聂末掷剑入云,以鞘接剑的故事。那时候泽还在温柔的强装出感兴趣的样子,他还拉着殷胥的衣袖逼他放下书来听,而一旁的兆还对此没少挖苦讽刺。
修当时说,死前若能见这如今无影无踪的第一剑客一面,也就无悔了,还因此被泽一顿臭骂。
殷胥却记得此事。
殷胥也没多说什么,他微微点头,似乎还要有许多事情要忙,转身便离开了。
修在床上坐了许久,道:“阿娘,太医说我多久能下地?”
林怜抬起脸来,两手连忙将面上泪痕抹去,激动道:“说再歇四五日便可下地了。”
修点了点头,在旁边奴婢的搀扶下,又躺了下去,半晌道:“我想见见。不知道那些剑客英豪,都是怎么样的活法呢。”
兆的叛军攻打到曹州宋州的消息已经传入长安,而终于在殷胥的强压下,关于调兵的诏令得以通行,这算是殷胥手中第一个颁布下去立刻实行的诏令,来参加登基大典的几位河南、山东的地方高官与朔方主将、兵部尚书侍郎都参与了关于这次行兵的讨论。
崔季明也难免要几次出席这两三日的讨论。
但这几日的讨论并不是真实的出兵结果,考虑到无处不在的行归于周,这次具体的商议的更像是个幌子,实际的出兵计划已经有了个雏形,贺拔公作为主帅还在和殷胥私下商议中。
崔季明真是懒得跟这些人虚与委蛇,恨不得早早出兵,每次去都要当个乖巧的看着地图发呆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