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扶住裴玉绯,看向了眼前的小镇:“此地名鱼台?”
裴玉绯愣了愣:“你知晓这里?”
兆道:“我分封来兖州的,兖州都督府又领三州,我自然要了解每个县镇的情况。鱼台是因有鲁隐公观鱼台,才有此名,也是鱼米之乡,听闻县内有十几条河流贯通,以产米而闻名,也不知道去年的冻灾对这里影响如何。”
裴玉绯笑:“原来兆也有好好读书啊。”
兆勉力扯了扯嘴角,没法接这句话。他分封来兖州,当初也是又惊又喜,希望自己能够治理好这一片中原重地,他知晓自己有了治理一地的经验,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学,他迟早能有真的治理天下的能力。
因此来之前,他不知道查了多少兖州附近的卷宗;进入兖州的路上,也曾拜访过几地州县官员了解过状况,本来以为到了兖州要大展身手,却不料反而是让人软禁在了王府内。
如今想来,当时护送他来的那些官员见他四处探访情况,或许内心也在偷偷嘲笑他吧。
兆是思索了许久才做出了出城这个选择。
或许早就没有他可去的地方,或许到了丰县的前线,也未必真的能上战场。他心里渐渐有了一种预感,行归于周是要打一场持久的硬仗,他不可能在很快的时间内回到长安。
就算吞下汴州和洛阳,打到长安,在如今各方作战却根本不过问他的状况下,或许他根本不会登上皇位。
他承诺过为朝堂上修改政体,将尚书门下拟定诏令时商议的议事堂改大规模,以三方而立,用投筹来定国家大事,做隐朝来真正决定事宜,以原有的朝廷为最后决意和发布的场所。这种方式虽然是将皇帝手中的权力交出更多,但他也认为几十人互相制衡的议事堂能够商议出正确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