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郎立刻冲上来,一刀杀死了与丫鬟缠斗的护卫,抓住了裴玉绯的胳膊:“你不要紧吧!”
裴玉绯怔怔的摇了摇头:“不要紧。”她迅速恢复了镇定,知道自己该情急之下喊了不该喊的话。兆连中几箭,再落入水中怕是也活不了了。
就算他勉强上了岸,就看如今鱼台的状况,他也无处可以去求救。
不论怎么看来,他都已经没活路了。
裴玉绯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你做的很好。叫人将尸体扔下船吧。”
落入水中的兆,却在一瞬间,拼死用出最后一点力气,扣在船底。
在一片漆黑的水流中,憋着气随着船而向前移动。不知道多少血正在流出他的身体,他只感觉水中的腥味极重,什么也看不清楚,不断有粘滑的鱼和水草擦过他的身体。
船上其他护卫似乎被扔下了船只,有人重新撑起了竹竿。落水与撑船的声音,好似浪灌入他的耳朵,他浑身四处交换着尖锐的疼痛,鼻中口中涌入了大量的湖水,灌得他胸口挤压嗓子疼痛,他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在极端的痛楚下,时间不再有惯常的定量。
他觉得自己再撑不住了,扣着船底的手松开了。
然而就在松开手的下一秒,兆就落在了黏软的水底,水底似乎还横着断木,他撑了一下水底,发现太软了根本没法立足,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水深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一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