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几个时辰前,他都听见俩人在里头的动静了,这还能没干上?!
是崔季明太让人没兴致了,还是他家圣人哪里不行啊!
耐冬惶恐起来,这会子十全大补汤已经不够了,要找太医来看看他家圣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这是起不来还是……时间太短啊!
就在耐冬惶恐的时候,帐外传来俱泰求见的声音,俱泰也算是近臣,不知道是跟军报有关还是跟马蔺道有关,耐冬这才强收起自己一脸震惊,朝外走去打算告诉俱泰圣人不在。
而离开军营的一队兵马很快到了一处缓坡,缓坡顶端有两颗靠得很近的枯树。这里正是崔季明昨日来的地方,金吾卫留在了百步之外,他们二人站在坡上的树下,树杈上落满了白霜。殷胥指了个方向,说是朝廷想帮她带来的兵生火扎营,给他们写干粮热水,对方却不肯,死死守在树林里,就像是随时能和朝廷开战似的警觉。
崔季明笑了笑:“也真是没办法,独孤臧就是倔啊。”
殷胥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暖炉一样的两只手,垂着眼睛不说话。
崔季明:“我以为你送我出来,是想亲亲我的。”
殷胥捏了捏她手指,半晌才道:“我虽然不舍得,却不觉得你走是不好的事情。相见的时间珍贵,一起联手打仗的日子也珍贵。这种日子以后过去了也是不会有的,或许什么时候我们日夜相见,你烦我了,反倒怀念起如今来。”
崔季明笑:“我烦你了就跑出去打仗。”
殷胥伸出手去,将她拥进披风下来,崔季明很应景的扯了扯披风,好将两人的肩膀都罩住。殷胥又道:“我只是想跟你说,别心急,打仗的事儿急不得。我也想见你,但是只要咱俩都活着,都在大邺,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好的,都是值得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