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本来想说崔季明早不在了,现在是季子介。可是对着崔式,他还真不敢这么说,连朕都不敢自称,只道:“崔尚书不是来找我议事的么?”
崔式管都不管,直接往两侧书架去看,又往屋内迈了一步,四处查看。
要真是别人,殷胥还好发脾气,这会儿却只能站在屋子中间不敢多说,只想着崔式肯定发现不了蹲房梁的崔季明。
谁料到下一秒,崔式就怒道:“崔季明!犯了点事儿你就爬房梁,这么多年了,你真以为我不会抬头看么!”
崔季明都快跪在房梁上了。她还不如不躲,躲了反而说不清楚了。
她哭丧着脸:“圣人说房梁上有老鼠,我上来看看。”
崔式手里的卷宗,卷起来,直接朝房梁上扔过去。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年,逮着多少回蹲房梁的崔季明,一抬手,那卷宗正中崔季明门面,打的她哎呦一声。
殷胥都心疼起来,却又不好说,只得道:“崔尚书,这里好歹也是上书房,您该注意点体面。”
崔式:“别说的跟臣没年轻过似的!要真是惦记着这是上书房,惦记着体面,您也不会请她来书房,她也不会蹲在这房梁上了!”
崔季明哭丧着脸,垂着腿坐在房梁上:“阿耶……你干什么啊。咱回家不成么,你在圣人面前这么闹,还怎么收场。”
崔式暴怒,指着她道:“我就没想着收场!我这礼部尚书不干了!把我房子也夺了吧!有本事砍了我脑袋啊!你给我滚下来!”
崔季明不得不硬着头皮,攀着房梁跳了下来,殷胥上来就拽住了崔季明的手,把她拖到身后去了,强行挺出几分硬气来:“崔尚书,三郎与我相识也好歹六七年了,若不是三郎还想打仗,我自然愿意以皇后之礼相待,迎她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