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他们再惨也不是理由。”
崔季明听他这话说的平静,反而觉得他是要搞事情,赶紧跟赶着贿赂似的把身子贴紧了,满口道:“哎哟,无所谓的事儿……”
殷胥没回她,却面上淡定的吃下这贿赂,紧紧抱着她,嘴唇在她额头上蹭了蹭:“你先睡会儿吧。”
等崔季明真睡着了,他这才缓缓起身。
殷胥再屋里盘着走了好几圈,不停的告诫自己毕竟身份在,绝不该斤斤计较。对待世事政令,对待天下百姓都宽容的很了,偏就因为旁人看了两眼,就觉得过不起心里这个坎儿了。
对待崔季明,他自然难宽容无私。崔季明一句“什么你都是第一个”的话,都能让他翻来覆去琢磨高兴大半年,说句很上不得台面的话——谁要是多瞧了她几眼,他都想把那人眼珠子挖出来。
旁人总觉得她那衣服下头裹着的是个不爱洗澡的粗犷老爷们,但唯有他知晓浑身赤裸也毫不羞耻的她趴在床上两只脚荡来荡去——是怎样的风光。
这种掩藏已久的独属于他的秘密,让别人窥见个边边角角,他浑身不舒服。
他走来走去,想想也确实该见这两人,就当是想着什么法子要他们封口,也该见见。
殷胥摸一摸崔季明的脑门,穿戴好外衣走出去了。
此刻张富十跟独孤臧都被软禁在一个帐下,俩人最早地位还不算太高时,就是挤在一个帐下,独孤臧嫌弃老张吃饭之后连带油光的碗都要倒着热水嘬干净,张富十嫌弃独孤三句不离“当年我家”“当年我爷爷”的旧日光辉。这会儿俩人再重温旧梦住到一块儿,倒是不彼此嫌弃了,满脑子都在思考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