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贫寒家庭中,当供养不起几个孩子一起考科举或读武备院,常常被牺牲的依然是女子……
面上大部分事情是好的,背面依然有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产生。比如说因为女儿也有继承权,甚至有兄弟谋害姊妹的情景;因为女子私自违背夫家意愿参与科举,闹成不少矛盾,甚至有朝廷官员建议,已婚女子参加科考需要夫家的同意书,竟然还有不少人同意——虽然最后没有实行,但认为女子是家族所属物的思想依然根深蒂固。
当然随着女子以强势的姿态夺取社会上的资源,男子与女子之间的矛盾也加深,污名与谩骂,抵抗与迫害也都达到了一个顶峰。夫妻婚内命案频发,婚前财产纠纷众多,男子为女人分类,女人把男子分类的事情更是成了口头上常有的话题。对待这些事情,就算是殷胥也无能为力,只能期待这只是一个过程,以后会过去的。
在这样的社会矛盾下,反而崔季明被拿出来举例的时候越来越多,可从她成为与殷胥成婚那天开始,要求她掌管六宫退回宫内,要求她罢了大营主将官职,转为兵部文职等等的声音从来没有少过。
但就算是有人说又怎样,崔季明活到这个年纪这个份上,怎么还可能去听那些只能烦扰人的声音。不说作为天天宫外跑还出去打仗的皇后,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单是武将,随着她的《季公兵法》写了第二本,随着她组建的武备院成为大邺最重要的军官学院,她已经是历史上绕不过去的一个的主帅军神了。
她最多的烦恼,也就是孩子太野,殷胥有点难搞,婚内有点摩擦罢了。
第383章 【番外】【现代】(一)
崔季明这样摊着手躺着,没一会儿殷胥就开始摸摸索索的将手挤到俩人之间, 她推了他一把:“都这么晚了, 你能不能好好睡觉。明天虽然没有朝会, 但事情也不少啊。别觉得你现在还能一夜不睡第二天精神百倍, 理智一点啊喂。”
殷胥埋胸, 崔季明有时候还会穿皮质的小衣, 但不像一样那样紧紧束着了, 还是能看出一点起伏,他居然蹭了两下:“不要理智了。”
崔季明笑, 胸口也起伏:“别跟小孩儿似的,滚下去。”
殷胥抬头, 拿下巴去戳她:“你没计划给二十七生个弟弟妹妹二十八?”
崔季明斜眼看他:“没有。想都别想。你也真的是骨子里就不是个闲得下来的人, 二十七小时候全是你带的,那时候博还刚刚要开始读书你也要监督, 我记得你都两个头大,这才能刚刚喘口气,就想给自己找忙活了?“
说来, 崔季明在成婚后没有三个月,爱州又有起事,梅姓与冯姓动乱, 在静安一代自封大王,就去了滇南和川地联合出兵,平定南地小国,重立半藩镇的封地, 想要把那里开荒拓成粮仓。因为这事儿找不到别的合适的人,就因为崔季明一趟出征,关于要她这个皇后娘娘退居宫中的话题自然被抛在一旁。
那段时间崔式要把二十七接走,殷胥简直跟年轻时候的崔式有的一拼,管别人是不是好意也要亲自带娃。就算是宫人带孩子,他一般也不让随便离开眼前,幸而二十七从小就特别安静,还算省心,但她是安安静静的熊给你看——
去滇南路途遥远,回来之后,二十七看崔季明都有点陌生了。
只是崔季明带兵还朝,殷胥没有来迎接,她去书房见他的时候,二十七趴在他后背上揪着殷胥的头发玩,殷胥本来政务就繁多,又宠溺二十七,躬身看着折子被那些老臣们绕着弯的指桑骂槐气的眉头紧皱,二十七还在后头时不时拽疼了他的头发,弄的他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这丫头怎么跟她亲娘一个德行,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崔季明回来,本来是兴高采烈,看见殷胥愁眉苦脸的低着头,二十七整个人都快骑在他后背上了,耐冬不敢随便上去抱走小公主,然而二十七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墨汁,抹在了殷胥脖子上他也不自知,她忍不住倚着门笑看这父女二人。
还是崔季明大笑,拎起了二十七,二十七已经认不太出她了,吓得情急之下就要去咬她的手。耐冬这才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连忙让人端水过来,热水洗净了毛巾递给崔季明。
崔季明还穿着银甲,甲面上有不少泥点,她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上,接过毛巾帮殷胥擦脖子。殷胥已经早就接到了她回报的军信,知道她今日回来。送迎了太多次,倒是也没有以前那样的感觉了,走的时候一句“一路平安”,回来的时候放下笔好好看她一会儿就足够了。
殷胥也没多说话,就这么坐着仰起头任她帮着擦,热毛巾很舒服,她的目光和亲昵更让人舒服,他心情好了很多,眉头也松开了:“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快带不了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