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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嵇甩了甩脑袋, 努力咧开嘴绕开话题, 道:“里面有好几种都是斯洛文尼亚语,冰岛语。咱们现在国内,虽有清华的语言学家在做一些整理, 但还没有这些语言的词典出来,她是学的法语和斯拉夫语系的互译。我想查都没法查。她或许本意是按着顺序教我一种一种的语言,然后我才会慢慢读懂一行一行的话。可我和我哥小时候都坐不住,贪玩,喜欢摆刀弄枪想去学打仗,她想教我们也没教成。我怕是也没机会读懂这封信了。”

江水眠道:“徐朝雨不是跟你娘学过好几年么?”

卢嵇笑:“是。我本来以为她不会这些的,最近我发现她写了几篇文章,都是用满语和印地语的材料来补足中国史论的。我想着她这么年轻都会印地语,或许我娘对她倾囊教授了吧。这样,不如明日我们去问问她,看她能不能读给我们听。几行也好。”

像是完成了小时候的一个梦。

江水眠也微微笑起来,点头道:“嗯。我也想知道。”

卢嵇低头笑道:“我十二三岁走的时候,其实她还很小,我估计她那时候没有学很多,只是我娘走的时候,留了不知道多少的书和材料在保定,没来得及捐给大学,怕是都让她读了。其实很小的时候,我跟朝雨关系不好。因为我娘老用朝雨的努力来说我。现在我瞧见她,就好像是我娘年轻时候的影子。我和我哥,没有能更早的狠心离开保定,没能救得了我娘。可我绝不会让她还走老路……”

卢嵇这么说,江水眠心里就觉得他能做到。

只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徐朝雨或许不想让卢嵇再掺和进来。竟然自己回家了。

到了夜里,卢嵇给江水眠上课的时候,一通姜家的电话打来了。

对面是徐朝雨的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

她说徐朝雨杀了人。她杀了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