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眠笑:“那是你没见过田忠的兵。他的兵除了穿条绿色军装裤子, 没有带辫子,其他也没差了。他们打山匪, 那就是排成一行, 半死不活的拿着枪往山上走, 山匪提前发现就跑了, 等田忠撤了在下山。这都很正常。”
克里斯汀:“我听说徐金昆给了田忠不知道多少钱,要用来剿匪。”
江水眠蹲麻了脚,站起身来:“呵,徐金昆每年从田忠手里收的‘孝敬钱’也不见少啊。而且田忠是以前皖系的, 刚到徐金昆手下没几年, 怎么可能为他好好办事儿。你在这儿蹲着吧,我进去了。”
克里斯汀拽住她:“你确定我就在这儿蹲着?”
江水眠一甩手:“我会帮你找一下洋人人质都在哪里。你不许偷吃我的干粮。”
她说着,姿态并不太躲闪的从草丛里站起来, 顺着山匪寨子的木板墙走去。
因为山沟是个倒葫芦型, 所以他们只在掐腰的垭口处设立了个城墙和木板墙,江水眠攀上垭口两边的山,抓着几颗斜挂的松树,轻而易举就能翻过墙去。不知道寨子里面在庆祝些什么, 或许是庆祝撕毁协约且扣下了物资,远远可以看见寨子里有篝火,有几十个汉子赤着上身舞龙。
江水眠一时间居然望不见寨子的边界。
听他们要了一千五百套军装,就说明山上能打仗的壮丁就至少有一千五到两千人。再加上掠上山的女人,或者押上来帮他们干活的村人,拖家带口起来,这个寨子怕是要有将近三千人。
三千人里,有她这样一个女孩儿或许不太惊奇。江水眠蹲在房顶上,看见几个竹棚土垒的小院子里,也有些女人似乎在收拾东西,走来走去,穿着打扮和外头也差不了多少。她安了心,从某家房顶上顺了一个笊篱,端在臂弯里,也走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