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笑笑,俊秀的眉眼多了几分亮丽的色彩:“沈凉歌,徐州人士,传闻师从桃溪仙道,有经纬之才,能纵横捭阖布七十二阵,亦能通晓天机。其飘渺无踪鲜少露面,常年以面具示人,市坊间早有他不少传言,真可谓吹捧的如神仙一般厉害的人物儿。”
君敏心愕然,“我倒想会会他,看他是否真是那般三头六臂神通广大!”
十天后,一行人颠颠簸簸,总算来到了漓郡边郊的一个小镇。刚下过一场晚春细雨,地面有些潮湿,君敏心两腿发软地从马车上下来,来到客栈客房的时候,只觉得骨头都快痛的散架了……
虽说马车里用了最柔软的被褥做垫子,但长途颠簸的日子还是让人十分受不住,那种感觉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消磨干净,车轮像是碾在骨头上一般地疼。君敏心一贯体虚,又未曾出过远门,一路上吐了好几次。
同秦随风草草吃过晚饭,君敏心便回客房歇息了,照例是和那位女影卫一间房。
那位女影卫排行老九,不过十j□j岁的样子,马尾高束十分精练,生的不算漂亮,规规矩矩。听说从小无名无姓,君敏心便一路管她叫小九。
小九点了昏黄的煤油灯,抱起铺盖一抖一摊,便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抱着剑和衣躺下,闭目养神。
身体累到极致反而睡不着,君敏心怔怔望着那盏煤油灯良久,又翻了几个身,最终还是将脸对着灯光,睁眼许久。
“小九,我睡不着。”君敏心低低地唤一声,温声道:“能陪我聊会么?”
小九睁开眼,掀开被子坐直身子,道,“您要聊什么?”
君敏心一见她那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就好笑。柔软的黑发铺了满床,她靠在床头望着那位其貌不扬的女子,尽量使声音平易近人。
“你我私下里就不必这般拘谨了,当以朋友待之。你平时怎么和朋友们聊天的,就怎么和我聊吧,随便什么话都可以。”
“尊卑有别,属下不敢僭越。”小九抱着剑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铺上,低着眉,声音恭敬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