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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人向来爱憎分明,爱时死心塌地,恨时也至死方休。

她红着脸,微微点头应允。

只是那时的她不曾知道,赵徵的府中早已金屋藏娇、姬妾成群,为了能将她迎娶进门,赵徵不惜下令封锁消息,瞒天过海。

而陆浅葱什么也不知道,还傻乎乎的以为赵徵真的孑然一身。她无父无母,无兄无长,和赵徵之间亦无媒人佐证,成亲那天,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八抬大轿,赵徵只是在天黑之时用一顶普通的红软轿将她抬进府门。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寒碜的婚礼了,不,或许并不能称之为婚礼。

赵徵说:大丈夫国未定,焉能成家?所以她与他的婚礼不能大肆操办。

他骗了她。

掀开盖头的一瞬,陆浅葱看着笑吟吟给自己请安的一妻四妾,顿时觉得天翻地覆。

新婚的洞房之夜,她浑身颤抖,心如死灰,对赵徵说:“我不争宠,不为妾。王爷,你不该骗我。”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能分享的爱,那还叫爱吗?陆浅葱手中的簪子抵着喉咙,鲜血混着泪水滚滚而下,灼烧了身上火红的嫁衣。

那时的赵徵是何反应呢?

他只是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冷笑数声,拂袖而去。

啊,她真是不明白:曾经那么深情的一个人,怎会突然变成如此可憎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