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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民间小年,大雪纷飞。

战事颓靡,年还是照样要过的,从早到晚,街头巷尾的炮竹声便不曾停过,一大早起床,陆浅葱便贴了大红的灶神画像,可在战败求和的颓靡之气中,这点刺目的鲜红也仿佛成了莫大的讽刺。

晌午,赶庙会的人穿上红红绿绿的花哨衣服,带着憨厚喜人的面具从酒肆门口走过,锣鼓唢呐声震天动地。今日客流量极大,陆浅葱忙得天昏地暗,幸而碰见江之鲤带着下属和徒弟下山逛庙会,她便请旧林和故渊两个小子帮忙招呼客人,顺便将乡绅和酒楼预订的美酒送上门去,赚了一大笔银两。

等到酒肆打烊,已是灯影阑珊。

陆浅葱熄了炉火,揉着酸痛的腰背去灶房,准备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乏之色。她坐在热气蒸腾的宽大木桶中,雪腮绯红,只觉浑身毛孔张开,舒服得不要命,她双手交叠趴在木桶的边缘上,本想闭眼假寐一番,谁知眼一闭,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陆浅葱是被院中的一声闷响惊醒的。

桶中的水已有些温凉了,她茫然的睁开眼,侧耳细听,后院中又是‘砰砰’两声闷响,似乎是有人正用重物撞击木门,用劲极大。

陆浅葱的后院靠山,因怕有野狼下山袭人,便用土砖围了一座高墙,平时鲜少有人会从那经过。

莫非是江之鲤?不,不可能,江之鲤他们从不在夜晚下山。

是野兽?

陆浅葱心中又惊又疑,匆匆擦拭干净身躯,穿戴整齐,拿着一根防身的木棍,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院中。

夜色深沉,寒风卷集着碎雪飘然降临。陆浅葱情不自禁的裹紧了身上的冬衣,后院的木门又是砰地一声闷响,猝不及防将陆浅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