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恶赵徵是一回事,亲眼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他若死了,那自己的这笔账又要找谁算去?陆浅葱一咬牙,一根一根扳开赵徵铁钳似的手指,将自己发红的手掌抽出。
她嚯的起身,提裙奔下楼去,谁知下楼得太匆忙,险些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正巧进门的江之鲤单手稳住她的身子,担忧道:“你怎么了?神色如此慌张。”
“江公子!”陆浅葱情急之下,竟是一把抓住江之鲤的袖子,蹙眉道:“他快死了!”
江之鲤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谁要死了?”
陆浅葱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江之鲤说。颓然半响,她哑声道:“……赵徵。”
江之鲤万万没想到竟会听到赵徵的名字,神情微不可察的一怔,随即眼底掠过一丝阴影,连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些许,还未等陆浅葱细瞧,便转眼归于平静。
江之鲤静静的看着她,神情看不出喜怒:“他在你楼上。”
陆浅葱一时心急,没有听出江之鲤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只胡乱的点点头:“他受伤了,高烧得厉害……”
话还未说完,江之鲤却是面无表情的上了楼,一把推开了客房的门。
案几上的药汤冒着残余的热气,赵徵依旧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陆浅葱跟了上来,猝不及防看到了江之鲤一张阴沉的脸,顿时愣了愣。
江之鲤一直都是张扬明朗的,嘴角永远带笑,陆浅葱很少看到他这般凝重肃杀的神情……直觉告诉她,江之鲤并不欢迎赵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