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徵好歹是皇家血脉,虽战事颓靡,寿诞不宜张扬,但好歹要体面办上一场的,到时候别说文武重臣,便是皇帝也要亲自来走一遭以表体恤之情。按规矩,这样的大场面除了王妃能伴随赵徵左右外,其他妾室一律是没有资格露面的。
可竟然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将陆浅葱带进了王府正殿。
红毯蜿蜒,穿过百名贵宾直达上座,陆浅葱一身绯色新衣,乌发高绾,眉梢眼角缀着一抹桃红,坦然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洗礼。她盈盈下跪,给上座的皇帝和王爷一一叩首,这才起身,朝四周的宾客行万福大礼。
皇帝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嘴角常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见陆浅葱礼数周全,又听说是赵徵落难时的救命恩人,不由发出几声真假难辨的笑来,命人给她赐了座,刚好侧对着永宁郡主,两人只相隔两个座位。
陆浅葱与郡主的视线相撞,又若无其事的各自调开。
陆浅葱自顾自斟了杯酒,轻抿一口,酒水微辣,不似自家酿的甘醇。陆浅葱一边观察者郡主的神色,一边思索如何攻破郡主的心理防线,正神游间,她隐约听闻府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笛声。
陆浅葱一怔。
轻扬悲怆的笛音,熟悉的曲调,陆浅葱倏地瞪大眼,把酒的手一颤,心脏急促得几乎要跳出胸膛,追随那笛音而去。
他来了。
陆浅葱缓缓放下酒杯,微微侧首,用袖子掩盖住因极度激动而剧烈颤抖的手指:太好了,他还活着!
她要出去。她一刻也不能等了!
她要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