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拉着她的手,尾音上扬,带着勾魂摄魄的笑意道:“请上轿。”
盖头下的陆浅葱霎时红了脸。
她微微颌首,小心翼翼的弯腰进了轿,端正坐好。
喜乐再响,鞭炮齐鸣,陆浅葱悄悄挑开一点车窗帘子朝外望去,只见江之鲤翻身上马,盛阳之下,他一身红色武袍,于古朴的街道上回首一笑,视线刚巧与她相撞。
心猛地一跳,陆浅葱慌忙放下帘子,伸手覆住了盖头下涨红的脸。
轿子起步,伴随着一路的吹拉弹唱,摇摇晃晃的朝乌山上行去。
像乌山镇这种小地方,只有乡绅富豪成亲时才会用乐师和轿子来迎亲,寻常人家往往就是用一辆吱呀摇晃的牛车将新妇接到夫家。因此,江之鲤给陆浅葱的这场婚礼,可以称得上是乌山镇近年来排场最大的婚礼了,加之新郎俊朗,新娘娇俏,一路不知羡煞了多少男男女女。
等上山拜了堂时,已是临近黄昏。陆浅葱坐在竹楼的新房里,感觉时间像是过了一个甲子般漫长。
不知和时也早就取了碎银,打发走了乐师、喜婆和轿夫等人,山上又恢复了清净,唯有夏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
陆浅葱坐在大红的喜被上,听着窗外袅袅的蝉鸣,看着江之鲤一尘不染的黑布靴缓缓靠近,最终停在了自己面前。
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裙,下一刻,江之鲤单手撑在床榻上,俯身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