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葱不知道该回什么,干脆保持缄默。
永宁郡主飞快的抹了把眼角,自嘲似的一笑:“凭什么,我贵为郡主,却连一份普通人的幸福都得不到,连潇洒脱身的勇气也没有。”
陆浅葱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郡主听到她再婚时会那般愤懑了:得不到,求不得,迁怒而已。
又静默了很久,琉璃灯盏中的灯花噼啪作响。永宁郡主深吸一口气,英气娇艳的面容上带了几分令人心疼的脆弱,这个女人轻易不曾落泪,而她所有流的眼泪,几乎都是为了一个人——赵徵。
她说:“陆浅葱,我想要和离。”
陆浅葱讶然的瞪大眼,随即很快冷静下来:“你与我不一样,这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
永宁郡主说她‘想和离’,而并非‘已和离’,便足以说明这条路不可能行得通。就算定西王同意女儿和离,赵徵也不会同意,更何况上头还有皇帝压着……
这个姑娘,比当年的自己更可怜,她的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想要摆脱,几乎是不可能的。
永宁郡主忽的就哭了,她已压抑了太久,父亲不同意,兄长不理解,皇帝更不可能偏向于她,她几乎要被折磨疯了,以至于偶然间遇见陆浅葱,她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迫不及待诉说衷肠。
听客是谁不重要,她只是,太需要个人来理解,来发泄……哪怕这个人,是她曾经的情敌。
她竟是,可怜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