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有刺客潜进来了。”旧林关上门,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更照得他眸光闪烁。这个半大的少年沉静的取了墙头的佩剑,将故渊和陆浅葱护在自己稍显稚嫩的身后,轻声道:“师娘莫怕,不过区区爪牙,师父很快就能解决。”
浓郁清冽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缓缓钻入鼻腔,陆浅葱只觉得胸腔闷得慌,嘴唇颤抖道:“有……酒。”
江之鲤性情不稳,不能沾酒,故而陆浅葱卖掉了酒肆里的酒水,只有这么几坛还未来得及出手。此时酒坛打破,满屋子都是醉人的酒香,也不知江之鲤会否受到影响。
正此时,楼下似乎传来了一声闷哼,也不知是哪一方的人受伤了,接着,酒肆的大门被碰的一声打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门口的积雪被人踩得咯吱作响。
陆浅葱忙扑到窗前,支开二楼的窗户朝外望去,只见灯火阑珊的青石街道上,拖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捂着左肩踉踉跄跄的跑着,而江之鲤一身黑色单衣,执着穿云剑紧跟其后。
受伤的不是他。陆浅葱的心稍稍放松了些,然而很快,她的心又揪起来了。
江之鲤不对劲,很不对劲。
借着昏暗的街灯,陆浅葱看到他的嘴角笑容不再,眼睛冰冷而涣散,充斥着杀伐之气。他执着森寒的剑,机械般的走着,衣袍无风自动,整个人恍若失了魂魄的木偶。
旧林和故渊也觉察到了异样,约莫是江之鲤的旧病犯了。
那刺客受了重伤,本就跑不快,没走两步就被江之鲤追了上来。江之鲤冷漠的抬手,森寒的剑刃在雪夜中折射出清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