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连连赞叹,言语之间,对徐世昌的做法很是赞赏。
“范荪,你错了,这个纺织协会的会长只是一个名誉头衔,算不上官。其实以我之见,菊人兄之所以不愿出山,恐怕还是对中枢不满的缘故,我可听说了,他对中枢倡导的那个‘新文化运动’非常不满。”
“那又如何?现在言论讲究一个自由,中枢可以提倡新文化,自然别人也可以坚持旧文化,若是只许新文化不许旧文化,那与秦始皇当年的焚书坑儒又有何区别?”
“我不与你争论这些。你今天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向我炫耀这菊人兄的墨宝吧?”
“自然不是。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美国领事的抗议信,前几天中枢从清华园抢走了一批留学生,派去了德国公费留学,现在美国人恼火得很,他们不方便直接跟中枢抗议,于是便将抗议信递给了我,可是看信上的内容,美国领事似乎又想把这封信的内容透露给总统,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干脆请副总统将信转交给总统。”
听了严修的真正来意,张謇不由苦笑,哼道:“美国政客做事,怎么总是如此的拐弯抹角,莫非美国人天性如此?”
严修摇头道:“这与国民性无关,只与外交有关。依我之见,美国现在似乎也对中国与德国日益靠拢有所不满,只是碍于中美商贸关系之密切,而不能正面阻击罢了。”
“哦?信呢?”
“在此。”
严修将信递了过去,不过没等张謇将信瓤取出,管家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
“老爷,野村忠治郎先生求见。”
“野村忠治郎?这个日本人过来做什么?”
张謇略一迟疑,随即吩咐管家将人带过来,而严修显然不打算在书房久留,于是急忙告辞,与管家一同离开了这位“第一闲人”的书房。
第570章 烟幕弹
野村忠治郎是日本人,测绘专家,当年清廷推行新政,委任张謇主持水利,考虑到水利事业的发展离不开测绘人才,于是张謇在通州师范学堂开设了测绘科,又从日本聘请了几名测绘专家做教员,这个野村忠治郎就是洋教员之一,因为中国话说得还算利索,以教员身份兼任翻译,由于翻译教材的缘故,与张謇较为熟悉,不过两人确实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泛泛之交。
野村忠治郎是一个人过来的,见了张謇的面,这礼数是做得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