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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处看?看什么?历代改朝换代,都是换汤不换药,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而已,这天底下,凡是手握兵权印把子的人,就没一个好人!革命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所谓‘共和’,不过就是块遮羞布罢了,人家真正看重的是手里的权,兜里的钱!”

“你呀,在你看来,谁都不是好人,连我都快成革命党的帮凶了。”张謇只能苦笑。

那边罗振玉先生跟着笑了笑,说道:“现在伯隅已写完了字,该我亮一手了。”

这时,一名仆人走上前来,收起了王先生那幅字,又在书桌上铺上一张宣纸,请罗先生落墨。

罗振玉也没怎么琢磨,提起笔沾了墨,就在那宣纸上挥洒起来。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前头那几句倒也罢了,可是最后那一句,让一边的张、王二人都瞪起了眼。

“叔言,这不是你自己作的吧?”张謇好奇的一问。

罗振玉很快写完了字,将毛笔一撂,背着手吟了一遍,然后笑着向张、王二人望了过去。

“和伯隅刚才的那首《玉楼春》相比,这首七言诗虽然文笔一般,可是这诗里透出的那股豪情壮志却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所谓‘革命’,不过就是一个豪情壮志,这就是信心所在。二位不妨猜猜,这是谁的作品?”

张、王二人均是摇头,没等罗振玉说出谜底,就听管家来报。

“老爷,总统府过来一位副官,请罗先生过去总统府一趟,总统有几句话说。”

“不去,不去!你告诉那个军官,就说罗先生正在与友人诗酒相会,没空搭理那些俗事。”

一听总统派人来请罗振玉,王国维连连摆手,这让管家很是为难。

“老爷,那位副官说了,总统请罗先生过去说话,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刚才,副官专门去了趟罗府,得知罗先生在这里做客,于是赶紧过来,看样子,总统不是请罗先生闲聊的。”管家说道。

“闲聊?总统现在日理万机,哪里有空跟人闲聊?副官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