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我早就戒了烟瘾,烟膏也早就交给警局,什么人竟敢如此污蔑政府大员?”
饶汉祥一听就急了,过去他是瘾君子,离不开大烟,不过总统当年说过,要以五年为期,禁绝鸦片,所以,他从前年开始就在戒除烟瘾了,效果也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抽过大烟了,不过这心瘾确实时常让他有些不太惬意。
“你先不要急么。总统问我,我自然回答,你饶宓僧早就戒除了烟瘾,哪里会私藏烟膏?再说了,以你堂堂总长身份,每日在部里办公,如果烟瘾发作,难道底下的人就不会察觉?总统听了这话,也颇为赞同,于是此事也就作罢。”
黎元洪慢条斯理的解说一番,让饶汉祥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不过饶汉祥转念一想,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对方选择这个时候向总统进谗言,只怕就是冲着那个训政筹备委员会来的。
“黎公,无论是什么人在造谣,只怕不单单是冲着我来的,我是黎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我下黑手,这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听了饶汉祥的分析,黎元洪点了点头。
“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来者不善啊,他是冲着我过来的。不过,只怕对方是白费工夫啊,今日上午在总统府开会,总统已吩咐我全权负责训政筹备委员会组建事宜。”
见黎元洪颇有些得意,饶汉祥先是一愣,然后心中竟有些失落起来,总统让黎元洪负责训政筹备委员会一事,这就说明,黎元洪已是内定的训政委员,那么,这训政委员的名额就等于少了一个,他饶汉祥入围的机会就减少了一分。
饶汉祥定了定神,问了一句。
“为何不是杨度负责此事?”
“杨度今日已踏上南行之路,他将在南方主持工作,至于这训政事务,就由我全权代理了。”
“哦?杨度已南下了?回南京?”
饶汉祥完全糊涂了,按说现在万事俱备,就只差正式宣布总统训政了,偏偏这个时候,杨度居然回了南京,总统到底在盘算什么,饶汉祥完全摸不准了。
“当然是回南京了,他是江苏省长,岂能长期在外逗留不归?现在欧洲那边战事已起,正是我国工商业突飞猛进之良机,而东南各省又是我国金融业与轻工业举足轻重之区,现在总统最关心的也就是这个工商业发展问题,今天总统亲口说了,宁可把训政的事情往后推上一推,也要抓紧时间布局,利用欧洲战争把中国的商品全面铺开,将中国的国内市场给完全占领。”
听了黎元洪的解释,饶汉祥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总统并不是又有什么高深莫测的阳谋了,而只是因为欧洲局势的变化而调整了训政时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