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点了点头,与熊成基的家人又稍稍聊了几句,然后吩咐沈鸿烈叫人安排他们在总督府小住几日,之后,便离开会客室,带着副官匆匆赶去花园,老远就望见小女儿倚着凉亭的柱子抽泣,而翠旖则站在一边,不停的安慰着娇娇女。
赵北急忙赶了过去,往凉亭边一站,关切的问女儿。
“怎么了?阿芝,谁欺负你了?你告诉老爹,老爹给你做主。敢欺负赵家人的家伙,现在还真没几个呢。”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呜……呜……”
小丫头哭着跑开了,赵北也没拉住,不过他也不想去拉,因为他已经猜到小丫头为什么哭了。
“振华,是不是你横加干涉,阻止阿芝与张海寰交往的?这俩人做笔友的事情,你知道?”
果然,小丫头跑开之后,这总统夫人就开始发难,向赵大总统要说法。
“我可没说让张海寰跟阿芝断绝交往,我只是给了张海寰那小子一个建议,要追阿芝不是不可以,可是前提条件是他必须离开海军潜水艇部队,我可不想叫阿芝将来抱着亡夫的遗像垂泪到天明。巧儿啊,你或许不知道,这海军的潜水艇又被内行人称作‘水下棺材’,那阵亡率是相当的高,而且潜水艇也不比水面舰艇,一旦被击沉,生还的希望渺茫,甚至连尸体都捞不到。”
赵北也只好实话实说,这也是他为什么特意将张广洋调进扈从队的主要原因,让张广洋去“说服”张海寰,只不过他打错了算盘,没想到张广洋一心想让儿子继承他的衣钵,将这海军世家发扬光大,结果这张海寰与阿芝的笔友关系就此终结。
“这么说,你是为阿芝着想了?你呀,尽出些馊主意。阿芝刚才闹着要立刻回国去,这新金山只怕是她的伤心之地了。”
翠旖叹了口气,本想责怪赵北一番,可是终究体谅了丈夫的良苦用心,确实,这潜水艇部队风险太高,翠旖虽然不是军事专家,可是也听说过欧战时期德国潜水艇部队的巨大损失和伤亡,这一点,倒是与赵北的立场相近。
“现在可不能回国,我还要在这里多逗留几天,视察军事防御工作。张广洋那家伙也是与熊成基一样,执著,一心想叫他的儿子继承海军事业,张海寰那小子也是一样,刚才我问过,他想继续留在潜水艇部队里,所以啊,阿芝只怕只能另找一位笔友了。”
赵北叹了口气,催促夫人去劝女儿,而他则匆匆赶去客厅,与沈鸿烈一同与来宾在客厅里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一名副官赶到客厅,将一封刚刚收到的紧急电报交给赵北。
赵北看过电报,大惊失色,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起身赶去电报室。
“发生了什么事?”沈鸿烈追了上去,在电报室里询问赵北电报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