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蓝检查了大棚里瓜果的情况,好在这些人虽然摘了西红柿和黄瓜,倒是没有瞎糟蹋,否则她真是打断这些人的狗腿的心都有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摸出块表带早就烂了的手表。常干体力活的可不敢把表戴在手上。现在一块表几百块还要凭票才能买。万一磕碰坏了,她得心痛到心碎。
田蓝看了时间,在大棚靠近外墙以及中间的位置分别测量室温以及基质槽的表面温度,一一做好记录后才放下手中的笔。
她一回头看到双眼直勾勾的杜忠江时,魂都差点儿吓飞了。
妈呀,这人想干嘛?谋财害命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杜忠江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眼神直愣愣,说话也直愣愣:“为什么她不是黑了5类分子?她反而又红又专,还去了京城,见了领袖?她妈妈家不是资本家吗?”
田蓝似笑非笑,声音低低的:“骗子忽悠傻子罢了。”
血统论这种东西究竟有多荒谬,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毕竟这场运动□□小组的成员也有大资本家庭出身的呀。
杜忠江张了张嘴巴,还想再问什么。可惜大棚门口又来了人。
郝建设站在外面问:“田蓝你在吗?有个事儿我没琢磨清楚,我想问问你。”
他不进去是因为进进出出的容易造成大棚内温度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