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批评他,说他这种行为是在浪费燃料,是奢侈铺张。
他虚心接受,要求以后冷就冷着吃,大不了喝点热水。
当了一辈子夫妻,陈立恒哪里不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有点心虚:“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看上辈子咱俩胃都不好,营养也吸收不了,所以身体扛不住。这回咱们得互相监督,都注意身体健康。”
“行行行,快走吧。我一句话你这么多等着我。”
玉米面是新磨出来的,掺了山芋粉和白面,蒸出来的馍馍十分香甜,不用配菜,田蓝还没走到存放了发酵高粱壳子的仓库,就干掉了手上的一个窝窝头。
陈立恒带了好几个呢,见状又塞了只给她。
只是走进仓库,打开发酵饲料的盖子时,田蓝就吃不下了。
酒味,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对于不喝酒的人来说,酒香当真谈不上多好闻,而且闻的时间长了,人容易头晕。
可田蓝这会儿顾不上晕啊,她得赶紧将饲料里的酒蒸馏出来。
她动嘴,陈立恒动手,把敲了底的大陶土地缸扣在十八印大锅上充当蒸馏用的木桶,锅沿密封严实了不让透气,放上高粱秸秆编织成的锅箅子,点火烧水。
大锅灶火也旺,没多久水烧开了,田蓝打开发酵好的高粱壳子饲料,抓起一把跟在东北做撒年糕似的,一层层的,哪儿冒出气就往哪儿。
水汽翻滚,气足了,大锅跟地缸里也撒满了发酵好的高粱壳子。
吴秀芳他们碰过头交换完自己的发现,都没瞧出兰花花和老九的异常。这会儿看他们饭做好了不在屋里安生地吃,大冷天还往仓库跑,赶紧也抓起玉米面饼子追过来瞅动静。
知青们进了屋,看到屋里热火朝天的动静都发懵。只见灶火烧着,屋里散发着白酒的香甜,站在没底的地缸前一看,里面的饲料上摆着个小木架子,上面还坐着个小木盆,里头固定的细管是打空的竹筒。竹筒另一头从陶土缸穿了个洞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