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蓝却成竹在胸:“你甭管,明天咱们继续做酒卖。你等着吧,农村政治的最大特点叫发动群众斗群众。不用咱们吭声,自然有人替咱们说话。”
她眨眨眼睛,笑眯眯道,“大队书记家的儿子要娶媳妇了,你说他家要不要买酒?缺不缺酒喝?”
陈立恒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管理工作的人,闻声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让他们自己内部瓦解。”
大队部的人都统一不了态度了,那就没办法让他们停止酿酒。而只要大队干部开始掏钱买,其他社员更加无所忌惮。
凭什么呀?你干部能做的事,我们老百姓就不能做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还当是旧社会哩。
惹毛了大家,照样批斗你。
要知道他们这波知青下乡后,可没少兴风作浪,煽风点火,大家的革命积极性都不低呢。
陈立恒笑着给田蓝揉肩膀,夸奖道:“还是咱们田政委厉害,宝刀不老。”
田蓝一点也不和他客气,还使唤人:“这边这边,用点力。哎呦,今天可真累死我了。”
酿酒毕竟是头一回,什么都得摸索着来。后面虽然有其他知青帮忙,但她也累得腰酸背痛。
陈立恒笑着让她把脚抬起来,帮她擦了脚,把人塞进被窝。泡脚的时间太长也不好,人容易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