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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恒疑惑:“你不打算把它们当成年货吗?”

现在大家都穷,乡下尤其穷。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大家才愿意咬咬牙掏钞票多办点年货。其他时候,你想社员掏钱买吃的,那可真不是简单事。

田蓝压抑不住的小得意,跟他分享生意经:“这又不是糖,又不是酒,大家都知道好的东西。要卖的话,起码得有人给我们打打广告。”

这几十年,大家都没广告意识。但陈立恒当年可是在江南混的,那会儿江南地区工业在全国都算发达的,报纸上都是广告。他不至于连广告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只是老陈同志的经济意识停留在自己吹吹的层面上,根本反应不过来:“要怎么打广告?”

田蓝哭笑不得:“当然是用嘴巴打了。你想想看,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是不是要请过来拜年的人吃饭?咱们这一片,各个大队都沾亲带故的。到时候咱们队里的人请客,把霉豆渣往桌上一端。吃了的人自然好奇,这一好奇,是不是就想买了?到那个时候,咱们第二批的霉豆渣也做好了。”

陈立恒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你让我把附近几个大队的豆渣都弄过来呢。”

快过年了,各个大队的豆腐坊也忙得热火朝天。豆渣多了不稀罕,年猪又杀得差不多了,不需要这么多饲料。现在有人愿意掏钱买豆渣,他们当然欢迎。

陈立恒越想越乐。

按照规矩,过了小年夜,各个大队的手工作坊都要停工了。等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重新上工。

这就意味着20天里,社员想吃豆渣都没地方找去。